夭夭遵守承诺, 把那天欠他的舞补上。
换上他准备好的舞衣,身上的肚兜都是他准备的,绣着毛绒绒的花,夭夭不知道, 这花有一个极美的名字——合欢。
带上特质的金玲,举手投足间声音更加勾魂夺魄。
她踮着脚尖,雪白的长腿在红纱舞裙中若隐若现, 眼里带着干净的妩媚,又清澈,又朦胧,含着水光,含着情丝……
但李泽天却无心欣赏, 他脑子里一直在回荡刚才那句话。
你不许对我做坏事……
不许对我做坏事……
对我做坏事……
坏事……
到底是什么坏事?
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?
白裕对她做过了吗?
他是天子,他看中的女人,他还没碰过,竟然被别人提前摘了最美味的果实。
他蓦地站起来,大步走到她面前,用力扯了一下她手臂。
夭夭站不稳,一下子跌入他怀里。
和哥哥完全不同的气息将她笼罩。
白裕身上永远带着冷厉的杀气和淡淡的血腥气,李泽天不同,生于贵胄之家,长于皇宫大内, 他身上有种尊贵至极的雍容大度。
龙涎香的味道又太有侵略性。
手臂被他紧紧握住, 夭夭忍不住痛呼出声。
李泽天盯着她, 问:“白裕碰过你?”
他的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,这是动辄伏尸百万的天子之怒,夭夭被镇住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他继续问:“回答朕,白裕碰过你吗?”
夭夭愣愣的点头。
李泽天仰头笑了一下,他不笑还好,一笑夭夭更怕了,她转身就想跑,刚跑出两步,就被他捉住,狠狠甩到旁边的长案上。
腰撞到尖角上,疼得夭夭眼前一黑,她忍不住哭,嘶声向嬷嬷和白裕留下的侍卫。
然而,没有人来救她。
此刻,陈嬷嬷被关在暗室里,声嘶力竭的喊着,有天大的事要向陛下禀告,求陛下千万不要碰她们小姐。
她喊了半天,终于惊动了御林军统帅,一见他进来,陈嬷嬷立刻噗通跪下,老泪纵横,道:“大人,请向陛下转呈老奴一句话,夭夭小姐肩膀上,有个刺青。”
李泽天按住她双手,冷笑。
他是皇帝,他要宠幸一个女人,谁敢拦着?
他看着身下不停挣扎的女人,眼里带着火,落在她雪白的腿上,灼痛了她的肌肤。
他冷笑,这样的衣裳,太适合做“坏事”了。
他甚至没脱她的衣服,就这么把她压到御案上要了她。
直到一切结束,夭夭昏死过去,他才有了一丝后悔。
不该这么急躁的,他本来的计划是慢慢得到她的心,得到镇北王的首肯,光明正大的迎娶她,先封一个贵妃,如果以后表现好,再封皇后。
而不是这样……
他怎么给镇北王交代?
李泽天从极致的兴奋中回过神来,蹙眉,看着她苍白的脸,叫人宣了太医。
老太医来得很快,检查完之后,上禀御听,说是夭夭初尝人事……
接下来的话不用说了,李泽天打断他,追问:“你说什么?初尝人事?确定?”
老太医捋须,回答当然确定。
李泽天抿紧唇,明白了。
这个女人,表面上聪明,实则是个蠢蛋,连自己问的什么都没闹明白就敢点头。
怎么能……这么蠢?!
他脸色实在太难看,太医医官抓药,留下一瓶药膏,说是内服外用,不日便可痊愈。
等人都走了,李泽天对刘公公道:“让他们都给朕注意着点,此事若传到镇北王耳中,让他们自行了断。”
他把刘公公也赶出去,走到夭夭身边,抱起她准备沐浴。
太医说内部有轻微撕裂,要尽快清洗干净,现在又是夏天,很容易就会感染。
进了浴室,没叫宫女帮忙,他亲自帮她脱衣。
红色的纱衣一点点解开,露出完美的女体,只是现在上面指痕斑驳。
他抱起她,一通浸入汤泉之中。
手指温柔的帮她清洗体内污浊,温水温柔的将她唤醒,她忍不住呻|吟一声,靠到他怀里,雪白的肩膀映入他眼帘。
他瞬间僵住了,连心脏都似乎停止跳动,他睁大眼,死死盯着那处,白皙的肩膀下方,有一个奇特的“李”字刺青。
这个字迹如此熟悉,出自他父亲之手。
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,他想起父皇曾经对他说过,他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,怕母亲知道了伤心,不敢接回来,他对这个妹妹一无所知,唯一知晓的是,妹妹身上有父亲亲手刺下的“李”刺青。
后来父亲突然中风,没有留下任何遗言就宾天了,这个妹妹也成了传说。
李泽天茫然的摸了摸那个“李”字,没有褪色,颜色很淡,字迹有些变形,也不是最近刺上去的,是字迹随着孩子慢慢长大,长出来的形状。
李泽天觉得耳边不停的嗡嗡响。
他想了很多,怪不得白裕敢做出这样的事,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夭夭不是他的妹妹?
镇北王如果知道的话,为什么还要同意自己接夭夭进宫?
他刚才竟然……竟然……
他看着夭夭慢慢苏醒的脸,有一瞬间,他甚至想就这么掐死她,或者溺死她,把这惊天的丑闻无声无息的淹没在这森森宫墙之内。
但他下不了手。
这是他这一生第一个,也可能是唯一一个不是出于政治原因拥有的女人。
这是他第一次动心,迫切想要占有的女人。
他下不了手。
夭夭挣开迷茫的眼,没弄清自己到底身在何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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